第(2/3)页 他为了见她,可是爬墙时刮破了衣摆,膝盖上沾着墙灰,头上还沾了草。 这庶子倒好,竟能搞到钥匙这么体面地进来? 而且,还偏偏这个时候来。 如果不是他出声,刚才他已经和她…… 云绮瞥他一眼:“你去躲起来,别让他看到你。” “你说什么?”谢凛羽浑身一震。 他睁大眼睛,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冰水,简直不敢相信,“你让我躲起来?躲一个庶子?” 云绮有些不耐烦了,冷声道:“让你躲你就躲,不躲就滚,哪儿进来的你就从哪儿出去。” 谢凛羽快气死了。 他大晚上又是去给她买糖炒栗子,又是火急火燎赶来,又是爬墙搞得一身狼狈,此刻却要像个见不得光的人被她藏起来。 还是为了躲一个庶子,不躲还要让他滚。 她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镇国公府世子放在眼里? 但下一秒,谢凛羽死死咬住后槽牙,喉结滚动着挤出句带刺的软话。 “……你凶什么?我说我不躲了吗?你这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?” 一天天喜怒无常的,比六月的暴雨还难琢磨。 以后京城里谁再说他脾气差,他第一个不服。 他脾气再差也比她强! … 云烬尘旋开铜锁推门而入时,隔间里只余云绮一人靠窗蜷在圈椅上,掌心托着紫铜暖手炉,指尖被烘得泛着淡粉的柔光。 他望见,她身侧的桌案上摊开着一张皱巴巴的油纸,油亮的糖炒栗子星星点点散落其间。 旁边堆叠着小山似的剥开的栗子壳,焦褐色的碎壳上还黏着亮泽的糖。 再往旁边看去,墙边地面上铺着一个展开的包袱,里头放着卷起的厚厚被褥,还有一件缀着狐狸毛的披风。 不远处还有一个置于地上的炭盆,盆中堆着尚未燃烧的银丝炭。 目光再往深处探去,几排书架静立在角落的阴影之中。 他的余光从书架处短暂掠过,悄无声息收回目光来。 云绮抬眼望他,问道:“你从哪搞到钥匙的?” 站在光影交界处的少年抬眸,瞳孔漆黑如墨,像是终年不见天光的深潭里泡着的碎玉。 他肤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这张脸生得极好看,是那种带着破碎感的美。 眉骨如寒潭上的冰棱,鼻梁高得惊人,眼尾却微微下垂,长睫像被雨水打湿的鸦羽,在苍白肤色上投下青黑的影,衬得整个人愈发单薄。 每次看到这张脸,尤其是看到顶着这张脸的人虔诚半跪在自己身前的时候,云绮都觉得赏心悦目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