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听到这里,云绮终于明白祈灼腿上的寒痹症从何而来。 他曾说自己在阴冷潮湿、不见天日之地待了十年,原是在皇陵地宫的玄室中,日日与石俑长灯为伴。 一个九岁的孩童,从垂髫稚子到弱冠之年,人生中最该鲜衣怒马的十年,都葬在了暗无天日的皇陵深处。 楚临在心底叹息,眼里也泛起几分涩意。 “我知道阿祈为什么要去守皇陵,是因为他想远离皇宫,也不想再与皇室有什么关联。直到一年前守灵之期已满,他才奉旨回到京城。” “阿祈看似对什么事都不甚在意,骨子里却很薄情。他不信任任何人,不信世间有什么真心,更不向往任何情感。” “这也是为什么我得知他对你格外另眼相待,会觉得很意外。” “这些年来,不管是在长公主府还是在皇陵,他对身边人都很冷淡疏离,我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人,表现出一点兴趣。” 云绮抬眸看向他,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:“殿下今日与我讲这些,是需要我做什么吗?” 楚临忍不住看了她一眼:“十一年过去,父皇年纪大了,心态也与从前大不相同。从前几年,他就时不时问起阿祈的情况,又命人给他送东西。” “其实父皇自己也知道,所谓的命格之说,不过是钦天监的人揣摩他的心意,为当时不顺的国运找个由头。他作为父亲,对阿祈实在太过狠心。” “但他送去的东西,阿祈从来都只是收下,却从来没用过。他也从来没问过父皇身体如何,没问过父皇任何情况。” “父皇这一年,时常梦见他为数不多所见的阿祈三岁前的场景,一直想要召阿祈回宫,给他封赏,以弥补他这些年遭的罪。得知他的腿疾,更想召集天下名医为他治疗。” “但阿祈不愿意。即使回了京城,他始终称病不曾回宫,更一次未曾回去见过父皇和母后,只用了化名留在宫外。但母后她这些年,其实没有一日不惦记着他。” “当年送阿祈出宫,父皇旨意决绝,即使母后一再求情想把阿祈留在宫中,也动摇不了父皇的决定。现在父皇想叫阿祈回宫,阿祈却并不如他所愿。” “我今日请你来,也是知道你对阿祈来说与旁人不同,我希望你能帮我劝劝他。”楚临叹气道,“即使当年之事都是父皇的错,阿祈毕竟也是皇室血脉。再不济……他能回去看看我们的母后也好。” 不知不觉,楚临和云绮说话的自称,都从“孤”变成了“我”。 显然是将云绮也当成了自己人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