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常言服侍了自己主子这么久,也从未见过主子这般情态。 平日里,主子就算是坐于那轮椅上,唇边噙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,眉梢眼角也始终凝着一层霜雪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,从未真正将什么人放在眼里。 而此刻,他却甘愿俯身,将自己的侧脸贴在少女小腹上。偏那位云绮小姐也做得这般自然,指尖轻抚着主子的脊背,连语调都放得柔缓,竟还说出那句哄劝似的“乖”。 云绮的掌心贴着祈灼后颈,指腹顺着发旋轻轻打圈,力道温柔得像在安抚一只小猫。 她在祈灼面前,从未掩饰过自己。 祈灼也一样。 即使从地位上说来,祈灼才是上位者。 但他毫不掩饰此刻想要贴近她的欲望,那手臂环得愈发收紧,和额头蹭过她裙料的力道,都在诉说着这份渴求。这份渴求随着呼吸的起伏,一点点落在她掌心。 或许是因为,她的存在对他而言,本就是意外燃起的篝火。 他这般用力地贴着她,听着她心跳的声响,感受着她指尖的摩挲,仿佛稍一松手,眼前的暖意就会化作晨雾般消散。 大约是在担心,这片刻被纵容的温存,不过是一场稍纵即逝的梦。 上位者的甘愿臣服与不经意间暴露出的脆弱,会让人心情极好。 所以她才会这般安抚他。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,云绮用手轻按祈灼膝盖,触感已从最初的灼热转为温软。 热敷包外层的绒布沁着细密的水汽,正是寒湿外渗的迹象。 她示意常言递来一把剪刀,从祈灼单裤的膝弯处开始,沿着腿后侧缝线自上而下滑过,将布料从膝弯剪至脚踝。 露出他腿上略显苍白的皮肤与淡青色的经络走向。 云绮解开红缎布包,十二根银针在日光下泛着冷光。 她以艾草燎针、烈酒消毒,先取长针深刺委中穴,再换短针浅刺承山穴,手腕轻旋间挑动筋膜,又于足三里穴补针固气。 细针点刺昆仑穴挑出痧气后,红针复起,直入殷门穴深达肌层,黑针则斜刺飞扬穴,两针相引如牵丝。志室穴行提插法,直到针下沉紧方止。 申时经气最盛,针尾艾绒燃尽时,昆仑穴已渗出紫血,殷门、承山处皮肤泛着淡红潮。云绮按穴揉捻后依次收针,如收束一场驱寒的经络雨。 祈灼的神色自始至终没有什么变化,或者说,他只是一直在看着眼前的人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