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楚翊眼底暗流涌动。 墨玉扳指抵着掌心,压出淡淡的红痕。 他没有忘记,上次安插在景和殿的人来报,说她托那位李管事给楚祈送了东西,而他借着看望楚祈的由头找过去。 楚祈说,他为了她的一句话有了治好腿的意愿。又在给他递茶时,让他鼻尖闻见一股香气——只属于她的香气。 起初他以为,那是他们亲密后沾染留下的气息,所以他一时才会将茶杯都捏碎。 回去后才想通,就算真是缠绵后留下的气息,过了那么久,也绝不会还浓到隔着近一米都能清晰闻见。那香气太刻意,太招摇,像是生怕他闻不到似的。 所以她送去的很可能是香膏之类。 楚祈故意让身上沾染她的味道,故意在他面前晃,甚至故意在递茶时凑近,就是算准了他会在意,算准了他会失控。 真是心机深重。 楚翊面上看不出表情。 他自出生起,便是父皇膝下最受偏爱的皇子。宫里的赏赐从不必他开口求,锦缎奇珍乃至东宫才有的规制物件,总会先送到他的寝殿。 朝臣们见了他无不躬身奉承,连说话都要斟酌着分寸,待他甚至比对待楚临这个太子还恭敬。这份荣宠,宫里其他皇子都望尘莫及。 自打楚祈从宫外回来,也一样得到了父皇的重视怜惜,一时间风头无两,连带着宫里人看他的眼神,都多了几分试探。 宫内到处都在传,猜测他是否会与楚祈争夺父皇宠信。 亦或是议论,楚祈回宫又得皇上看重,楚临有了亲手足的助力,储君之位是否会比从前稳固。那些原本观望的势力,说不定要往楚临那边倾斜。 然而,只有他自己清楚,他对争夺父皇的宠爱与重视,根本没有任何兴趣。甚至对于储君之位,他也没有动过什么心思。 若是真要论“争”,那他现在唯一想跟楚祈争的,只有她。 他看出她眼底藏着的野心,远不是侯府假千金这层身份能框住。清楚她那副无辜软和的模样下,藏着怎样通透又洒脱的心性。 她不是会为情爱折腰的女子,比起掏心掏肺去爱旁人,她只会更爱她自己。 她要随心所欲的自由,不拘礼教的肆意,要不受身份规矩束缚的活法。 既然如此,楚祈能给她的,他也能给她,他自然也有机会。 他不过是比楚祈,晚了一步出现在她眼前。 可那又如何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