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一众黑衣人闻言,举起手中的兵器向着楚墨风招呼而来,眼见刀剑相交楚墨风即将横尸当场,就在这一瞬间,空气中传来一阵阵机扩的声音,从杜府周围的巷道内,冲出大批的不良人,手中的弓弩不停地发射着箭矢,一支支射在了黑衣人的身上。 老者见状当即面色一变,此时人群中传来一声喊叫,“殿下,接着。”只见两柄铁锏飞过人群,向着楚墨风的方向飞去,楚墨风闻声也不回头,将手中的尚方宝剑重重地往地面一杵,金色的剑鞘瞬间穿透地面没入几许,尚方宝剑就这样笔直地立在原地,随后楚墨风双手举起轻轻地一抄,两柄铁锏赫然在手,脚下一点向着老者冲去,老者见状急忙转身向着大门内跑去,谁知还未踏上台阶,就见一支箭矢从高处射来,顷刻间穿透了老者的胸口。 睚眦所用的箭矢,皆是由军械局亲自打造的加重箭矢,重量堪比铁脊重箭,其威力也不容小觑,老者被这强大的力道射穿之后,瞬间飞了出去,孱弱的身躯重重地砸在了宅邸大门之上,留下了一滩醒目的血迹,手中的短剑早已不知去向,眼见楚墨风倒提着两柄铁锏向着门内走去,老者颤颤巍巍地伸出手,妄图抓住楚墨风的脚踝,谁知却被楚墨风轻巧地闪过,而后重重地踩住了对方的手腕,“老东西,若不是本王在宫内等待陛下的应允,本王麾下的不良人,早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攻破你这座府邸了,你说你们家老爷是不是有些昏聩了?皇子争储,竟然敢用士卒和百姓的安危做筹码?怨不得李泰会输得如此惨不忍睹,原来竟然是身边有你家老爷这样的蠢货。” 眼见对方渐渐地没了声息,楚墨风摇了摇头缓缓地走进了杜府之内,五进五出的院落,此刻随着主人的贬黜渐渐地显露出萧条的景象,一路前行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挡,渐渐地走到了五跨院内,只见正厅前坐在一名年逾六旬的老者,眼见楚墨风到来,非但没有起身见礼,反倒是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,“世人都说殿下才思敏捷,果不其然,老夫藏得这么深都能被殿下查出来,莫不是老夫做事有些不严谨了?” “山宾先生有些自谦了,晋阳一事,其实自始至终所有的资料上都没有提及山宾先生,只不过本王稍加推敲却也不难猜出这幕后之人罢了。”楚墨风望着面前的杜楚客,眼前竟然浮现出杜如晦的身影,随即楚墨风将手中铁锏往背后一放,面带微笑地对杜楚客说到:“这只能说您的布局,还是略显仓促了,这晋阳本就是晋王治下的,如若有人在此生事,加之当时京城局势纷乱,倒也是不难推测出这些,毕竟承乾身边当初有本王,没有必要徒生事端,就算是后来的侯君集之流,也想不出这么刁钻的计策,所以只能是身边谋士众多的魏王一脉了。” 本以为杜楚客听完之后会大惊失色,谁知对方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“殿下果然好本事,但是,老夫斗胆问殿下一句,谁告诉您老夫是魏王的人了。” 楚墨风闻言面色一惊,有些诧异地望着杜楚客,正待继续发问,谁知对方却站起身笑着说到:“殿下无须多问了,老夫是不会再说什么了,如若殿下想要杀掉老夫,悉听尊便;如若殿下想着将老夫带入你不良人的大牢严刑拷打,那就是殿下想左了。” 话音一落,只听杜府大门外传来一个公鸭嗓子喊到:“圣旨到。”循着声音望去,只见王德领着几个小太监从门外跑来,见到楚墨风之后先是施了一礼,而后对着楚墨风喊到:“贤王殿下,职责所在还望殿下见谅,请殿下接旨吧。” 望着突然而至的王德,楚墨风赶忙跪下接旨,只听王德缓缓地说到: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,朕感念杜楚客之长兄为国操劳鞠躬尽瘁,而今杜楚客犯下泼天大罪,朕思量许久,决意宽恕其罪行,依照此前的旨意,开去其一切官职贬为庶民,责令其离开长安,钦此。” 听闻李世民突然变卦,楚墨风正待出言反驳,但是碍于这是圣旨,楚墨风也只好就此作罢,缓缓地起身之后,楚墨风指着杜楚客冷冷地说到:“老东西你别得意,本王会时刻盯着你的。”说完转身离开了杜府,而就在楚墨风离开之后,王德突然走上前,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了杜楚客,随即转身离去,就在王德转身的瞬间,信封上显现出一个清晰可见的‘台’字。 处理完晋阳一案,整个长安乃至天下似乎渐渐地趋于平静,楚墨风也终于得以休息一段时间,而朝堂上李世民有感于自己年事已高,逐步地开始让太子李治参与朝政,一时间颇有政治清明四海升平的迹象。 六月,己卯朔(初一),天空出现日食,太极殿外,李世民与楚墨风站在雕栏前,望着昏暗的天空,君臣二人手中各执一壶酒,全然不顾形象地喝着,仰头灌下一口之后,李世民拍了拍楚墨风的肩膀说到:“朕有时候就会想,人如若真的到了死的那一刻,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?” “臣弟死过一次,这个问题陛下如若问别人,估计都答不出来,能够答出来的,陛下皆可以定其一个欺君大罪。”揭开了酒壶的盖子,似乎是嫌弃对着壶嘴喝不过瘾,楚墨风直接大口地灌了一通,甘甜的御酒的确是别有一番风味,唇齿间依旧残存着浓香,楚墨风轻声说到:“那就好比你一个人向着一条深不见底的深渊坠落,周围是一片模糊,而你却始终无计可施,只能任由自己放肆的坠落,随即便是一片黑暗,那是一种让臣弟至今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的黑暗,陛下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?” 长长地叹了口气,李世民缓缓地说到:“无事,只不过想一想自武德元年至今,十余载弹指挥间,你我从当年风华正茂的少年,也渐渐地步入了中年,转瞬间你我都老了。” “是啊,都老了,臣弟现在除了不良帅一职,已无其他官职,终于能够好生休息一番了。”楚墨风似乎有些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,而后轻声说到:“陛下可以让太子渐渐地掌握一些机动力量了,有了那些前车之鉴,陛下还是防微杜渐好一些,另外啊,有些人既然决定不见了,倒不如赶紧送走,免得留在长安徒生事端。” 闻言,李世民并未开口回答,而是将壶里的美酒一饮而尽,转身走进了太极殿内。 闰六月,丙子日(二十九日),李世民下诏改封东莱王李泰为顺阳王。九月,似乎是受楚墨风六月朔那句话的影响,癸未日(初七),将李承乾流放到黔州。甲午日(十八日),将顺阳王李泰流放到均州。 待二人尽数离开长安之后,李世民这才有些惋惜地说到:“父子之情,是出自于自然。朕如今与李泰生而离别,还有什么心思自处!然而朕为天下人的君主,只要能使百姓生活安宁,私情也当割舍呀。” 时值冬季,十一月,己卯日(初三),李世民摆驾前往圜丘祭祀。而长安城贤王府内,龙思妍却收到了一封来自焉耆国的来信,寄信人正是自己的父亲龙突骑支,信中龙突骑支提及龙思妍的姑姑,也就是龙突骑支的妹妹身患重病,恐命不久矣,希望龙思妍能够返回焉耆见她最后一面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