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戚芝莱浑身浴血,滚烫的肠子堆到她脸上。如果她还做都尉的话,人们也许会从此称她“狮血都尉”,但“狮血左使”实在是太难听了,所以这个威名并没有流传开。寸崖的工匠师傅取了雌狮的一截胫骨作柄,为戚左使造了另一把雁翎刀,国师摩拳擦掌地打算给这柄新兵刃起名“闺怨”,取雌狮与情人分离、客死他乡的寓意,但被戚左使一口回绝,便又起了与“重柳”成对的“轻鱼”一名。 庄左顺着剑锋,望向抖动的烛火,就这么呆住许久。忽地,一阵凉风从窗外吹来,他浑身一哆嗦,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光着身子站了恁久。于是他收剑回鞘,横拿着归鞘的圆茅,却又不自禁地、在烛火前端详过好一阵。 又一阵凉风。他终于把剑放下,从案上拿起上衣,寒颤着穿上;又伸手去抓裤子,只抓住一角便将整条裤子从案上拖起来。一张纸条被带到地上,落在庄左脚边。 他还是先把双脚蹬进了裤腿里,才提着裤腰蹲下,捡起那张纸条。 烛光本就不算如何明亮,又在他自己投下的阴影中,字迹更显得模糊不清—— “严阖有杀心,阁下请自决断” 一行字在庄左因温水和爱剑而平息的心里又激起一道波澜,他猛地抬起头,四周并无异动,只有晚风透过窗缝、吹得烛影摇曳。 如果记得没错,两兄弟说的该是严阖今晚到来。过去十日,他们为什么不动手呢?难道严阖没有将自己的计划透露与他们,若是如此,严上师向两个义子都不曾表露的心思,又如何被留下这字条的人得知呢? 庄左撑着膝盖站起来,将裤腰带系好,从案上拿起圆茅剑,对着烛光拔出一寸,寒光一闪而逝。 …… 另一边的厢房中,一少一壮两个衣冠严整的男人正促膝而坐,中间,是一坛毫无悬念的棋局。 “豫哥,义父怎么还不来?”赵昆一枚棋捏在手中好久,心思并不在棋局上。 “他老人家说的是今晚来,那到明早鱼肚翻白,都算是今晚,你着什么急。”一丝冷笑挂在常可豫的脸上,看不出他是在开玩笑,还是当真摸清了严阖的脾性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