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戚芝莱冷冷地威胁道,手中却收回重柳刀,还刀入鞘。 刀刃在鞘口磨出声响,车帘外,车夫颤抖不止。 “你不用怕,我们是正派人,不打算劫你。”葛岚安抚道。两人一个唱红脸、一个唱白脸,也未见勾对,配合倒是无间。 “那车钱……”车夫吞吐道。 清脆的声响。一个小钱袋抛出车帘,落到车前板上。 车夫捡起钱袋,觉得轻了些,拆开才要点数。 “这是从荥口到这儿的车钱的一半,加上那对母子给的一半,到这儿你该收的钱都收齐了,没叫你白跑,是吧?”葛岚将剩下的银两收好、揣进怀里。 “可……”车夫仍不罢休。 葛岚将自己手上轻鱼刀的布条也解开,对着太阳,向车前一晃刀光。 “一回生,二回熟,我们也坐了你一段车、付了你一段路费,你就当我们是熟客,到了九寸崖,再交钱,可好?” 葛岚摆弄着轻鱼刀,轻描淡写地说道。 车前,马夫咽一口口水,一声鞭响、一声驾,马车随即动起来。 …… “戚左使,咱们为什么不给他后半的车费?” 马车已经上路,车内,葛岚压低声音,向戚芝莱疑惑地问道。 为了不让车外听见,葛岚坐到了戚芝莱旁边,两人本是对着坐的,他这一凑近,戚芝莱的身子有些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。 的确,她本没必要非压着后半段的车钱不给,只是直觉告诉她,这车夫拿了钱,会生出更多变数——她不知道车夫说的只做熟客生意有几分真假,但他断不是例行公事才叫两人先付车钱的。这一点戚芝莱能听出来,从他那片刻的沉默、和话中的心虚里。 相对的,葛岚虽与她搭了一台好戏,却只是顺势而动,心中甚至觉得车夫说得挺有道理,既然不打算赖账,现在就付清车钱也没什么。不过想必戚芝莱拔刀出鞘有她拔刀出鞘的道理,便顺着她说。 “若他当真是怕我们到了不给钱,那我们给他也没有差别;但他若是知道我们到不了、或是到了之后给不了钱,那么让他现在就拿到钱……更没保障的是我们。” 戚芝莱盯着葛岚,神色凝重地说道。 “说他知道咱们到不了也……”葛岚不信道。说实话,他觉得戚芝莱想多了,就一个车夫,顶多市侩点,能有什么城府。 “的确……”戚芝莱垂下头,“但愿是我想多了。” …… 马车又行了几日,快要进入九寸崖所在的曲羊伯国。 那日的不愉快渐渐淡忘,车夫有事无事又开始与车内的两人搭起话来。 时候正值午后,官道伸入林中,斑驳的树影洒下来,马车在其中移动着,树影也活了过来。 午后小憩中,布帘外传来车夫的声音——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