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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这个……”到底是在官场打滚多年的老人，祈原学脑子一转，就想好了应对之策，道：“这个，怕是各地官府理会错了头的意思，强加征派，这才激出了乱子？”

    武定中何尝没想过有这种可能？若是只有几个，或者是十几个道出现这样的情况，那还能理解，眼下却是七十二道全都被拖进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，想来就不该是地方出了问题，肯定是头在下达命令的时候就出了问题。令是兵部出的，首尾武定中很清楚，而征兵令在到了大都督府后，又将得到怎样的执行，他则就是全然无知了。总之，从他多年从政的经验和智慧来判断，问题多半是出大大都督府！

    “我已经说了，皇已经下旨让我严查，该是谁的责任跑不掉。兵部那边我已经理清楚了，他们也只是按御前军事会议的决议出令，没有问题。若出问题的只是几个或者十几个道，也不至于引出这么大乱子。眼下也只有从往下，一级一级的查起，总得要闹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才行！”

    祈原学的脸瞬间涨红了，只听他厉声道：“武大人，你这是怀疑我大都督府了？”

    武定中哼了一声道：“不是怀疑！”

    祈原学又一怔，正体会这话里藏着什么意思，就听武定中道：“而是肯定。我敢肯定问题就出在你大都督府！”

    祈原学急了，吼道：“你狂妄。武定中，你有什么证据指责引出大乱的就是我大都督府？哼，要是不能拿出一个让人信服的说服，咱们皇面前说话！”

    武定中嘿嘿地道：“这自然最好了，我倒要看看，在皇面前你到底怎么交待？”又说：“征兵本是你大都督府的事，眼下激出了大乱，皇却要我来背黑锅。我身为首相，出了这样子的事情自该负责，难道你大都督反倒想撇干净？哼，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事情？！”

    祈原学已经被逼到了绝路，脖子一梗，道：“好，那这事咱们就请皇公断。不要以为你拿势压人我祈某人就会怕了你，嘿嘿，那是你打错了主意！”

    武定中道：“既然你也如此容不下我武某人，好得很！事不宜迟，咱们这就去晋见皇？”见祈原学犹豫，他又讥讽地笑道：“你不敢？！”

    祈原学知道这样闹下去没有任何好处，不过是让武定中白逞口舌之利罢了。又想着凤九渊下午才罢黜了武定中的死党、左都御史李世琪，说不定是皇帝早就对武定中独霸朝纲心存不满了呢？更或者是准备要废黜责任内阁制，再次独掌乾坤？

    不管是不是，祈原学觉得自己都有足够的空间做文章。首先，他虽然在征兵的事藏着私心，但却没有留下任何的实物证据；其次是真要追究起来，那就得从头查起，颇费时日，在这段时间里自己有的是机会偷天换日，扭转乾坤……

    打定了主意，祈原学也不再害怕，气定神闲地道：“我不敢？真是好笑！我祈某人看你武定中也是堂堂内阁首相，想给你留点面子，给朝廷留点体面。既然你不领情，那我又何必枉作好人？请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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