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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正在米兰准备冲过去把他打晕时，他却突然坐在了地上，抱住了头，声音听起来似乎很难过，“幻觉，又是幻觉。”

    米兰趁这个空当，闪身回到浴室。豪宅的浴室里有个按摩浴缸，隔间还放置着一个很大的储物柜。她就躲进了这个柜子里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，她听到他说：“果真，又是假的。你那么绝情，我那么傻。”

    她越来越糊涂，难道这位戴总的精神有问题？之前他在Scott Hotel种种表现，可活脱脱像个天神再世，各种高贵冷艳。怎么夜深人静的时候又像是一个失意的大男孩，听伤感的音乐，说寥寥醉话。

    看起来有些......可怜？

    说完那句话后，戴砚又像是变了一个人，稳稳的站了起来。然后走进浴室，面容清冷，猛地拉开衣物柜。

    米兰一惊，幸亏她反应够快，拉着挂钩倒贴在了柜顶上，她在心里嘀咕，难道他发现自己了？

    但戴砚只是稍作停留，只取出了浴巾。

    随后是放水的声音，米兰悄无声息的从柜顶下来，从柜门的缝隙望出去......暖黄色的灯光下，他背对着她，高大的身躯未着一物，肌肉分布的恰到好处。

    执行任务多次，米兰并不是头一次见到男人的裸身，但她不得不承认，眼前这一幅，是最好看的。

    她并不在意什么“非礼勿视”，也没有刻意偷窥，只不过天时地利人和。偷情，欢爱，贩毒，地下交易等等，这些年她见得还少么？

    梁上“君子”，见之，忘之！

    其实对于戴砚这样无辜被牵连进来的人，米兰还是感到有些抱歉的，要怪，就怪他非要那个时间出现在天台上。

    米兰看去，戴砚并非在浴缸里享受按摩，而是把自己整个人都没入水中。很久很久都没出来，似乎是溺水了？米兰有些迟疑，要不要出去救他？要是救了，身份曝光。要是见死不救，岂不是成了冷血动物？

    可是她又想起七年前，在她第一次执行任务时，有个大她几岁的小男孩掉入奔流的河中，她毫不犹豫的伸手去救他。没想到他竟熟识水性，反把她拉入河中，任她在水中如何呼救，他却再也没有回过头。

    那夜她进了加护病房，昏迷了三天三夜，醒来之后，她想，是时候和过去的自己告别了。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伤口，虽然愈合的不错，终究是留下了一道难看的疤。

    所以任凭戴砚潜在水里超过正常时间，米兰仍然按兵不动。

    “哗啦”一声，他猛地抬起头来，水花四溅。

    米兰暗自舒了一口气，这也鉴证了她刚才的选择是对的，最叵测的是人心，除了国家情报局那些亲密的同事，她从不轻信他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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